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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)“我要杀了你!”

(五)“我要杀了你!”

“呀~身体和精神恢复得很不错,神清气爽呀!”ICE伸了个大懒腰,我抬起头狠瞪着他,自从那个时候让他好好休息下,结果他居然睡了整整三天!这三天我除了吃饭上厕所以外都在陪护着他,连睡觉都没好好睡过,就怕炎会突然来袭啥的,我一直担惊受怕,而他居然可以睡得那么香,真特么不公平啊!

“决战之夜就在今晚,还好我恢复得很及时!”ICE朝我做了一个大力士的动作,想向我表明我把他照顾得十分好,结果看见我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,他很明显地被我吓了一跳,“小黎,你、你怎么了?”

“怎么了?你睡得各种死沉沉各种舒服服,老娘这三天就没怎么合过眼!我不行了,我要去睡个小觉,你要是准备出门打仗的时候,千万记得要叫醒我,我是一定要跟你去的,千万千万要记得喔!”我起身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,以防万一,我还定了个闹钟。

“对不起了小黎,我还是不想你去冒险。”ICE看见我睡熟以后,便关掉了我的闹钟,然后出了我家的门。ICE一直走啊走,走出了城来到郊外一片小树林里,他开始在土地上画一个矩阵,然后立于中心,嘴里开始吟唱着咒语:“与吾定下契约之人,吾以吾主之名唤汝现身,为吾武器,为吾所尽汝之所能,虚!”矩阵开始泛光,然后周围的气流呈螺旋形的气流不断上升,气流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,待气流消散之后,一个左眼缠着绷带的少年单膝跪在ICE的前面。

“主人,唤我何事?”虚抬起头看向那个在15岁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收为武器的ICE,那个毫不在意他日后可能会背叛自己的ICE。

“虚,今晚我要和炎彻底解决那些年的恩怨,所以我很需要你。”ICE微笑着朝虚伸出了手,一如那年15岁的ICE将虚打败后,虚不甘心地成为他的武器,他脸上带着的温和的笑容,还有他向虚伸出来的手,那一瞬间,虚就决定只有那个笑容,他绝对不想辜负,而转眼间,虚已经在ICE身边十年。虚直起身,跟随着ICE走向深处。

“主人,那个女孩,你确定要这样做吗?”虚突然打破了沉默,因为武器和主人缔结了契约,所以在能力和内心有一些共通,尽管大部分信息是从主人单方面传递给武器,但是如果没有心灵共鸣的话,武器就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,所以,虚也大概从ICE那里知道了我这个人的存在。

“嗯,这样才是真正为她好,让她远离我,她才能安全。”ICE轻轻叹了一口气,尽管他知道我的这个倔脾气,但是他还是坚持不像我卷入这场纷争。“好好准备下,今晚我们就潜入炎的所在地。”

而同时的另一边,在郊外一座无人破楼里,传来了说话声。

“主人,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说话的是一个女人,不管长相还是身材还是胸部,都是能够让男人欲罢不能的妖女,而她正在炎的身边,为他倾倒红酒。

“哼,我早就已经按耐不住把ICE千刀万剐,让他粉身碎骨的冲动了,ICE,这次我绝对要杀死你!”炎的声音里透露出怒火,对于炎的行动,他的父亲很支持,因为13年前的惨败,让他只能躺在床上靠着呼吸机苟活着,可想他是怎样地生气和悲痛,于是在知道儿子要去杀死敌人的儿子的时候,他很开心。

“‘千万不能失败!’这是父亲的命令,也是我的愿望!”炎仰头喝光手里的酒,然后把酒杯狠狠摔在地上,碎了一地的玻璃渣,反射出他破碎的狰狞的脸。

夏天的傍晚总是来得特别慢,等太阳准备将主宰权交给黑夜的时候,期间的交接过程就是黄昏,而我就是在夕阳西下的这个时间段,在梦里被尿给憋醒的。我费力地挣开死命黏在一起的眼皮,迷迷糊糊地摸下床去厕所,然后在返回的途中小脚趾踢到桌子脚,给我疼得一声尖叫,然后睡意全醒了,我才意识到今晚可是有一场战争要打响的。

“纳尼?!已经这个点了?为毛我没有听到闹钟响?”我抬头看到了客厅的挂钟——19:30,我便飞奔回房间,发现我的闹钟已经被关掉了,想也知道是ICE干的好事!他还是不愿意我牵扯太多,还是不愿意我受到伤害,明明都告诉我的决心了,结果他还是一意孤行。“ICE这个笨蛋!既然不想我牵扯进来,早干嘛去了?既然不想我受到伤害,一开始就不要让我见到你嘛!”我快速地穿好衣裤,确认戴好ICE交给我保管的挂坠,就急忙出了门。但是出了门我就傻掉了,因为我根本不知道ICE会去哪里,就算知道我这个路痴能够顺利找到他吗?我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,嘴里不停叨念着“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”。

然后我看到了胸前的雪花挂坠,一个想法油然而生,不管有没有用,先用了再说。“挂坠啊挂坠,雪花啊雪花,请你帮帮我,帮我找到ICE所去的方向和所在的地方吧!”就在我反复说了即便以后,挂坠在我十指交握的双手中散发出了谈谈的银色的光芒,我慢慢松开十指,挂坠就这么悬在我的眼前,然后那些光芒直直从我的瞳孔穿透到我的脑海里,我看到ICE走进一栋破落的大楼里,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年,那个少年是谁?ICE为什么要去那个破楼?我也顾不得细细思考,便赶紧出我家小区拦下一张出租车。

“师傅,你知道哪里有一栋特别破的小楼么?我记得大概是在打算新建的别墅区附近,那个小楼的建筑风格是20年前的风格。”我尽量描述刚才看到的场景给司机听。

“喔我知道了,那个楼下周就要拆掉了,姑娘你去那里干什么?”司机一脸担忧地看着我,我马上拉开门坐进去,随便扯了一个谎:“我男朋友在那里受伤了,我必须去那里救他!”司机听了,马上踩了油门,快速往破楼赶去。

很快就到达了破楼,而天色也已入夜,我下车的时候,司机说:“姑娘你可得小心点,有事就赶紧报110!”我看向这个和蔼的司机大叔,感激的点点头:“谢谢师傅!”然后我飞也似地狂奔进破楼里。

我从一楼找到六楼,根本看不到ICE和少年和炎,说真的,连个鬼都没有,我气喘吁吁地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在地上,身上的汗都把衣裳湿透了,一直像个疯子一样又喊又叫,从一楼马不停蹄地狂奔到六楼,期间我连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没放过,但是依然找不到ICE。我大口喘着气,在想着是不是哪里出错了,还是说这个挂坠根本就没打算带我去找他!想到这里,我就觉得鼻头一酸,然后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,我把脸埋进臂弯里,嘴里不停念着ICE的名字。

就在我打算在黑暗里沉沦的时候,突然胸前的挂坠发出了微光,这无疑给我了一个莫大的希望,我赶紧站起来,锤锤已经酸痛的双腿,打算再找一遍。就在我出了这个房间的时候,微光突然黯淡了下来,而当我再次退回房间里,它又再次亮了起来,ICE他一定就在这个房间!我环顾四周,空荡荡的四个墙壁,还有一扇破烂的大窗子将天上的月光投射进来,这特么不是啥都没有嘛!就在我气急败坏地想摧毁挂坠的时候,这个房间的正中央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裂缝。

“这个裂缝是什么啊?”我狐疑地凑上前去打算观察一下的时候,挂坠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,要知道这挂坠之前不管干什么都只会发出微光,但这次不同,这光芒很耀眼,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来。这是一种暗示,这是ICE的灵魂在发光,所以他一定就在裂缝之中。

我把手按在裂缝上面,在我未反应过来之前,这个裂缝就将我死命地吸进去,我尖叫着狠狠摔倒在地面上,就在我狼狈地准备爬起来的时候,我听到一声巨大的轰响,感受到一股能把人灼烧得灰都不剩的炙热,听到一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呼喊,还有,闻到那令我迷恋和安心的香味。仅仅只是一秒,我被ICE抱在了怀里,然后在下一秒,ICE的惨叫在我耳边响起,下一秒,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飞溅在我的脸上、眼里、嘴里和心里,下一秒,ICE在我的眼前缓缓倒下,4秒过后,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智,而我第一时间的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:为了救我这个不顾他好意就到处乱闯的傻瓜,ICE死掉了。

我看着我身上的鲜血,还有面前被火焰灼穿胸膛的ICE,以及地上残破的黑色短枪,我的喉咙都不能发出一个完整地音节,眼泪早已肆虐了我的脸庞,混着血水不断滴落在地面上,我的心里和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嘶吼着:ICE为了救我死掉了啊死掉了啊!!!!!!!

“啊——————!!!!”在我终于恢复了声音之后,我发出了悲鸣,我发疯一样紧紧抱住ICE的身体,我哭得撕心裂肺,我在叫喊着:“不要死啊ICE!!!不要丢下我一个人!!!”我的肺很痛,我的喉咙早已经嘶哑,却还是抵不上心里的痛,ICE就这么死掉的话,我的心也就没有继续跳动的理由了吧。我的眼睛持续涌出的也不再是透明的眼泪,而是浑浊的血,我也再没有力气继续我的嘶喊。

“看来你就是对ICE来说‘很重要’的人吧?啧啧,没想到居然是个普通的人类。”炎的声音由远及近,最后停在我和ICE几步远的地方,我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张杀死ICE的可恶的脸。炎的脸上挂着胜利者般傲慢的笑容,继续说道:“你知道吗?其实杀死ICE的人不是我,而是你。我是很想杀死ICE,但是我更喜欢慢慢折磨他至死,刚才那一招虽然很难躲开,但是对于ICE来说勉强躲避还是可以的,虽然会受重伤,但是还不至于死。而你呢突然出现在那里,ICE为了救你只好硬接下那招,最后呢你也看到了,虽然这不是我本意,但是结果还是如了我的意,ICE死掉了。不过我想他能为你而死,一定感到很荣幸吧,哈哈哈哈哈!”炎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可一世。

啊,原来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,如果不是我,ICE也就不会死,如果不是我,ICE就不会遭受这样的苦难,对不起啊ICE,我没好好听你的话,我没把你的担忧当一回事,对不起啊,这次就让我来保护你吧,这次就让我站在你的前面,这次就让我,让你活过来吧,哪怕死掉的人是我!

“你说的没错,不过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,炎!”我站起身,捡起地上的黑色短枪,我知道这是ICE的武器,因为上面还有他的体温,还有那股专属于他的味道,“我绝对、绝对要杀了你!!”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能让我直面挑衅炎,我大概是失去理智了,因为我的脑海里只回荡着一个声音:杀了他,杀了炎!

“呵,你区区一个人类何德何能能挑衅我这个下任的焰之国的国王?你有什么能力能向我挑战?你真的不怕死么?”炎看见我把枪口对着他,脸上的笑意更深了,还多了戏谑,“好吧,勇气可嘉。”炎举起了他手上的剑,算是接受我的挑战,“无,让我们好好玩一下游戏吧。”

我尽力止住自己颤抖的身体,这时一个陌生的清亮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:“你就是主人跟我提过的小黎吧?虽然由于你的胡乱闯导致主人暂时性死亡,但是看在你决心为我主人报仇,我就暂时配合你吧。”我在一片纯白中看见那个少年站在我对面,左眼上缠着绷带,“我叫虚,是ICE的武器,也就是你手里那把黑色短枪。”

“那我能够做些什么?”我问他,我作为一个人类,应该是没办法像ICE和炎那样使用武器的。只见虚向我伸出了手,示意我将手搭上去,我照做,在我的指尖碰触到他手心的时候,有种奇异的力量从他的手心传递到我的身体的各个部分,他说:“我这把枪射不出实弹,但是能够将你的灵魂波长变为子弹,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,都要取决于你的灵魂震动,所以,感受你的灵魂吧!”

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后闭上了眼睛,跟随着虚的力量的引导去寻找我的灵魂波动,但是,却毫无所获。而这时炎也向我发起了进攻,他将火焰集中于剑端,直直向我刺来,我睁开眼就看见那把剑离我的胸口已没剩多少距离,我慌乱了,举起枪就扣动扳机,结果正如虚所说的,根本就射不出子弹,我的大脑一瞬间就处于麻痹状态,直到虚的喊叫响起的时候:“小黎!不要分神,不要切断我俩的联系!”在我反应过来之时,虚就已经不见了,那股力量也瞬间消失,而炎的剑也近在咫尺,我下意识用枪去挡,结果剑被挡了一下只刺中我的肩膀,而枪因为撞击被砸向墙壁然后又反弹到地上,掉在离我特别特别远的地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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